今年3月1日起，《上海(hai)市无(wu)障碍环(huan)境建设条例》正式实施(shi)。打造一座无(wu)障碍之城，不止于(yu)日常设施(shi)的无(wu)障碍，还(hai)包括公共文化服(fu)务的无(wu)障碍。

　　一些残障人士有热切的(de)文化需求，却被卡在(zai)文化设施的(de)门槛前(qian)。

　　近日，记者走访影(ying)院、图书(shu)馆、书(shu)店、博物馆等(deng)公共文(wen)化(hua)场所后发(fa)现，如何(he)打通“最后一公里”，让文(wen)化(hua)服务走入残(can)障人士的生活，切(qie)中他们的需求(qiu)，城市还有很多可(ke)为之(zhi)处。

　　无障碍(ai)电影

　　难(nan)以(yi)固(gu)定(ding)的排片(pian)

　　在无障碍(ai)文(wen)化建(jian)设中，电影是无法绕开的一环。上海至少有17家放映无障碍电影的影院。各家影院与上海市残疾人联合会等机构密切合作，不定期放映无障碍电影。

　　位于长风大悦(yue)城(cheng)5楼(lou)的华谊兄弟影(ying)(ying)院(yuan)便是其中之一。影(ying)(ying)院(yuan)的7号电影(ying)(ying)厅(ting)专为无障碍电影(ying)(ying)打造，厅(ting)内有专业放(fang)映(ying)机。工(gong)作人员介(jie)绍，与(yu)传统放(fang)映(ying)机不(bu)同，无障碍电影(ying)(ying)的放(fang)映(ying)机内含多个声(sheng)道(dao)，解说词和电影(ying)(ying)原声(sheng)可以同时播(bo)出。“以前我们(men)都是找人(ren)现场开麦讲述，现在(zai)改进了，电(dian)影本身就是自带解(jie)说词(ci)的，只(zhi)需要放映机播放即可(ke)。”

　　“盲人能到电(dian)影院看电(dian)影，我(wo)还真是(shi)第一(yi)次听说(shuo)，感觉很新奇。”肖(xiao)杨(yang)均是(shi)一(yi)位先(xian)天(tian)性低视力(li)者，目前(qian)在一(yi)家盲人按(an)摩(mo)院工作，当被问及(ji)是(shi)否看过无障碍电(dian)影时，他(ta)摇摇头。不止他(ta)一(yi)人，记(ji)者询问了(le)多位视障人士，真正了(le)解并观看过无障碍电(dian)影的(de)人很少(shao)。“我(wo)会(hui)从(cong)手机上‘听’电(dian)影，有一(yi)个(ge)软件可(ke)以将电(dian)影转(zhuan)成音频。去电(dian)影院看电(dian)影没怎(zen)么了(le)解过。”后天(tian)失明的(de)雷(lei)先(xian)生这样表示。

　　为什么(me)无障(zhang)碍(ai)电影(ying)在(zai)上海(hai)发展10年(nian)有余(yu)，真正(zheng)受(shou)惠的视(shi)障(zhang)人群却并不多(duo)？从影(ying)院现场看，背后原(yuan)因复杂(za)。

　　一方面，影院的排(pai)片(pian)表并不固定。工(gong)作(zuo)人(ren)员(yuan)表示，排(pai)片(pian)主要看片(pian)方是否推出(chu)无(wu)(wu)障碍版(ban)本，一般在猫眼(yan)App等软(ruan)件上(shang)查询。“前段时(shi)间我们(men)刚放映了(le)《无(wu)(wu)名》《交换人(ren)生》，最近《万里(li)归(gui)途》也要上(shang)无(wu)(wu)障碍版(ban)了(le)，我们(men)还在等。”

　　另(ling)一(yi)方面，看电影这样的(de)活动主要由机构(gou)组织(zhi)，像(xiang)肖(xiao)先生、雷先生这样的(de)“散户”，如(ru)果没找(zhao)到残联等(deng)组织(zhi)，难(nan)有接触机会。电影院的(de)放映时(shi)(shi)间也是根(gen)据机构(gou)组织(zhi)活动的(de)时(shi)(shi)间来安排。

　　除了华(hua)谊兄弟(di)影院外，记者还一(yi)一(yi)打电话询(xun)问(wen)了其(qi)余16家影院，得(de)到的(de)回复几乎都是(shi)“暂时(shi)没有(you)收到机构的(de)观影活动通知”“近期没有(you)放(fang)映计划(hua)”。

　　为(wei)了解(jie)决影院不够方便这(zhei)一问题，上海(hai)市(shi)内(nei)各类小(xiao)场地也会开设小(xiao)型的无障(zhang)碍电影放映点。

　　相比电影(ying)院，小型放(fang)映点(dian)比较(jiao)灵活，有一台专(zhuan)业放(fang)映机，再拿到片源即可。新华(hua)书店·逆光(guang)226就(jiu)是其中之一。当有电影(ying)放(fang)映时(shi)，他们把书店布置成观影(ying)模(mo)式(shi)。

　　“我(wo)们会在公众号(hao)上发(fa)布放映消息，如果想来(lai)看，可以和我(wo)们联(lian)系。不过电影相对老一(yi)些，最(zui)近放过《你好，李焕英(ying)》《流浪地球》等，基本都是几(ji)年前的片子。”店员一(yi)边展示(shi)放映片单，一(yi)边有些不好意思(si)地说。

　　事(shi)实上，类似(si)新(xin)华书店这样小型的(de)放(fang)映空(kong)间已经深入上海的(de)各个(ge)街道。有区残联的(de)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：“我(wo)们给每个(ge)街道都派(pai)发了(le)无障碍放(fang)映机，确保落实点(dian)位。”

　　从院线到零(ling)散的(de)小型放映点(dian)，无障(zhang)碍电影似乎“尽其所能(neng)”深(shen)入(ru)上海的(de)各个角落，但观看过的(de)残障(zhang)人士实际上并不多(duo)。

　　“现在(zai)电子(zi)听读(du)(du)软(ruan)件(jian)已经很好用，但电影(ying)还是个短板(ban)，一(yi)来我们(men)不(bu)能随时想看就看；二来像一(yi)些外国大片(pian)还是看不(bu)了(le)，旁白不(bu)太会(hui)配这种电影(ying)。剧(ju)情简单(dan)的电影(ying)，听原声基本也能听懂(dong)。”后(hou)天失明的王先生一(yi)边(bian)摆弄着手里的听读(du)(du)软(ruan)件(jian)一(yi)边(bian)说道。

　　无障碍(ai)电影离(li)想看就能看的距离(li)看来还需要很多“动作”来缩短(duan)。

　　无障碍书店

　　“逆光”中的第(di)一(yi)步

　　梧桐掩映(ying)的(de)南昌路上，坐落着新华书(shu)(shu)店(dian)·逆(ni)(ni)光226（以下简称逆(ni)(ni)光书(shu)(shu)店(dian)），其运营面积(ji)仅37平方米，也是上海第一家残疾(ji)人友好书(shu)(shu)店(dian)，由上海新华传媒(mei)连锁有限公司携手上海市残疾(ji)人联合会等机构共同打(da)造(zao)。

　　远远走来，全白(bai)的(de)外立(li)面、镂空(kong)的(de)圆孔，犹如一(yi)本巨大的(de)盲文书(shu)。书(shu)店(dian)希望残障人(ren)(ren)士能和健全人(ren)(ren)一(yi)样拥(yong)有(you)(you)阅读(du)自由。店(dian)里精选了多个品种的(de)盲文书(shu)、气味图(tu)书(shu)、可触摸(mo)图(tu)书(shu)，还(hai)有(you)(you)残疾(ji)人(ren)(ren)作家的(de)优秀图(tu)书(shu)。空(kong)间设计用听、闻、摸(mo)的(de)体验(yan)方(fang)式，引导视障人(ren)(ren)士换一(yi)种方(fang)式“看”世界。

　　地面(mian)上的盲(mang)道(dao)、弧度温和(he)(he)的桌角、角落里的台式(shi)电子助视(shi)器(qi)和(he)(he)盲(mang)文(wen)打印(yin)机……小而(er)美的空间，给(ji)人(ren)带来一份安心。问(wen)及书店的定位人(ren)群(qun)，店员(yuan)说，作为(wei)公益项目，这里主要面(mian)向视(shi)障群(qun)体，也希(xi)望辐射其他残障群(qun)体，让更多人(ren)关(guan)(guan)注到无障碍文(wen)化建设。政(zheng)府相(xiang)关(guan)(guan)部(bu)门(men)和(he)(he)各类残疾人(ren)联(lian)合会充分(fen)重视(shi)，给(ji)予资金(jin)及人(ren)力支持。“街道(dao)提(ti)供(gong)场地，相(xiang)关(guan)(guan)机构经常帮(bang)忙联(lian)系、组织残障人(ren)士到我们这儿来参加活动(dong)。”多方资源的支持，为(wei)逆光书店的运(yun)营提(ti)供(gong)了保障。

　　然而，外(wai)力(li)的(de)扶持与公益事业(ye)自我造血还有一段距离。光顾过书店(dian)十(shi)几次(ci)，记者每次(ci)遇见的(de)都是(shi)走(zou)马观花(hua)的(de)健(jian)全人。店(dian)员每次(ci)都会(hui)详细介绍书店(dian)的(de)理(li)念(nian)。对此，顾客们(men)微(wei)微(wei)点头、拍(pai)照、扫几眼图书和手工艺品后，也就转身离开。逆光书店(dian)更像(xiang)是(shi)给健(jian)全人打卡拍(pai)照的(de)城市文(wen)化(hua)地(di)标(biao)。

　　暂且不说实体图书本就销(xiao)售(shou)难度大，店内墙壁和隔断(duan)装(zhuang)置上还(hai)摆(bai)满精心(xin)制作(zuo)的手工(gong)艺品(pin)，有草编包、南瓜香薰、国画(hua)、剪纸、手工(gong)娃娃等。“这(zhei)些(xie)东西来自一些(xie)公益项目，由残障(zhang)人士跟着非遗传承人一点(dian)点(dian)做出来，也算他们的一个技能。”店员指着手工(gong)艺品(pin)说，“我们店帮忙(mang)售(shou)卖(mai)这(zhei)些(xie)手工(gong)艺品(pin)。”

　　诚然，它们(men)在(zai)静置的(de)橱(chu)窗中(zhong)无声讲述着感人故事。然而，这样的(de)故事没(mei)有飞进普通(tong)参(can)观(guan)者(zhe)(zhe)的(de)心(xin)中(zhong)。这些(xie)手工艺品样式普通(tong)，展陈方式略(lve)显杂(za)乱(luan)，一些(xie)产品没(mei)有标注价(jia)格，如(ru)此种种，很(hen)难激发参(can)观(guan)者(zhe)(zhe)掏钱购买的(de)意愿。对于店内(nei)的(de)一些(xie)公益(yi)活(huo)动，健全人一般也(ye)表示“不知道”或(huo)者(zhe)(zhe)“不感兴趣”。

　　书(shu)店(dian)的(de)运营(ying)难(nan)题(ti)，不仅在(zai)于(yu)普通顾客的(de)积(ji)极性(xing)未能(neng)被充(chong)分激(ji)发，对残障人(ren)士(shi)的(de)辐射面(mian)其实也不充(chong)分。逆光书(shu)店(dian)全(quan)城只有一(yi)(yi)家(jia)，从陕西(xi)南路(lu)地铁站走(zou)到(dao)书(shu)店(dian)，距(ju)离(li)超过(guo)1公(gong)里。淮海中路(lu)地铁站离(li)得(de)相对较近，但附近小(xiao)马路(lu)上(shang)街沿十(shi)分狭窄，盲道均被自(zi)行(xing)车(che)挤占，路(lu)面(mian)为凹凸不平(ping)的(de)小(xiao)砖块，轮椅车(che)寸步难(nan)行(xing)，有时候连健全(quan)人(ren)步行(xing)都(dou)得(de)侧身而过(guo)。这(zhei)无形中增加了(le)残障人(ren)士(shi)的(de)出行(xing)负担。难(nan)怪，除了(le)团体组织的(de)活动(dong)，残障人(ren)士(shi)很少专程(cheng)前来享受书(shu)店(dian)的(de)暖心服(fu)务。这(zhei)就是为什么光顾了(le)十(shi)几(ji)次(ci)，记者从未遇到(dao)过(guo)一(yi)(yi)位残障人(ren)士(shi)。

　　总体而(er)言，逆(ni)光书店迈出的第一步值得肯定，设计精美、细节到位、理念感人、服务俱佳、产品面面俱到，其展(zhan)示功能可以(yi)唤醒更多人关注残障人士。但(dan)未来，此类(lei)文化公益项目如何真正抵达人心(xin)，实现可持续发展(zhan)、自我造(zao)血，仍然(ran)有待探索。

　　于健全人(ren)而言，书店目(mu)前难以(yi)激发他们互动、参与或消费的意愿；于残障(zhang)人(ren)士而言，脱离团队(dui)组织，日(ri)常也(ye)很难光顾书店。未来，它(ta)需要(yao)在(zai)空间营造、产品定(ding)位(wei)上进(jin)一步打磨，尤(you)其是让各类不同群(qun)体(ti)在(zai)美好空间的推动下，彼此看见、增(zeng)进(jin)了解。这也(ye)是城(cheng)市(shi)残障(zhang)人(ren)士文化(hua)公益项目(mu)的普(pu)遍课题(ti)。

　　无障碍阅(yue)览室

　　沦(lun)为(wei)“无人区(qu)”

　　上(shang)海图书馆东馆的(de)(de)无(wu)障碍阅(yue)览室略显冷(leng)清。周六的(de)(de)一整个下午(wu)，记者没有遇到一位视障人士(shi)前来，而当天的(de)(de)入馆预(yu)约(yue)早已(yi)满额，其他(ta)开放区域几(ji)乎座无(wu)虚席(xi)。

　　踏入无障碍阅览室的大(da)门，室内有一块电脑培训(xun)区域，8台装有读屏软(ruan)件的电脑规整摆放，供视(shi)障读者学习和办公。“有需(xu)求(qiu)的视(shi)障读者可以(yi)预约，之(zhi)后我(wo)们会组织(zhi)开设(she)电脑操作培训(xun)课程(cheng)(cheng)，也希望课程(cheng)(cheng)能(neng)够帮助到尽可能(neng)多的视(shi)障人(ren)士。”阅览室工作人(ren)员(yuan)介绍说。

　　阅(yue)览室的(de)(de)墙上挂着一些小(xiao)型图(tu)片(pian)，它们经过特殊技术处理。视障人士可触摸图(tu)片(pian)上大小(xiao)不一的(de)(de)凸点来(lai)感知(zhi)内容。阅(yue)览室左侧半人高的(de)(de)圆(yuan)台上摆(bai)放(fang)着电(dian)子(zi)阅(yue)读(du)(du)辅助(zhu)设备(bei)，如一键式智能阅(yue)读(du)(du)机和“天使眼”智能阅(yue)读(du)(du)器。有的(de)(de)设备(bei)可放(fang)大或缩小(xiao)文本，也能对阅(yue)读(du)(du)页面进(jin)行调色(se)，让低视力(li)、色(se)盲、色(se)弱读(du)(du)者获得更为轻松的(de)(de)阅(yue)读(du)(du)体验。

　　既然无障碍(ai)阅(yue)览(lan)室提(ti)供了丰富的(de)辅(fu)助设备，为何视(shi)障人(ren)士(shi)却寥(liao)寥(liao)可数？阅(yue)览(lan)室工(gong)作人(ren)员表(biao)示(shi)：“我们还提(ti)供有声读物、盲(mang)文资料的(de)邮寄(ji)外借服务，视(shi)障读者(zhe)更(geng)多选(xuan)择居家阅(yue)读，毕竟(jing)他们出(chu)门(men)一趟不容易。”

　　“去图书(shu)(shu)馆(guan)读(du)书(shu)(shu)有点麻(ma)烦，我不(bu)太愿意去。”后天失明的(de)王先生平(ping)日(ri)里非(fei)常喜欢读(du)书(shu)(shu)，但他从未去过(guo)无障(zhang)碍(ai)阅(yue)览室(shi)。“我主要用(yong)手机上的(de)读(du)屏软件听书(shu)(shu)，最近打算重读(du)《红楼(lou)梦(meng)》，如果用(yong)摸盲文(wen)的(de)方式读(du)，那可太费劲了。”

　　采访中(zhong)记者(zhe)发现(xian)，视障(zhang)群(qun)体日常出行(xing)不便，使(shi)用(yong)(yong)智能手机(ji)读屏几乎(hu)成为(wei)一大流行(xing)趋(qu)势。“其实有些‘90后’‘00后’的视障(zhang)小孩都不怎么学(xue)盲文了，大家比较(jiao)习惯以‘听’代(dai)‘读’，用(yong)(yong)手机(ji)满足日常文化需求。阅览室(shi)的设施规(gui)划需要与时俱(ju)进。”肖先生对记者(zhe)说。

　　从书架所陈列(lie)的资料来看(kan)(kan)，盲(mang)文图(tu)书是阅览室的主力。整个空间(jian)，高(gao)质量收听(ting)有声(sheng)读物的设(she)备不(bu)多，且(qie)大(da)多数电子(zi)设(she)备都(dou)是辅助读者去“触”或“看(kan)(kan)”的，它们(men)再先进，都(dou)没有听(ting)来得(de)高(gao)效(xiao)。

　　无障(zhang)碍(ai)博物馆(guan)

　　令人感动的(de)高度

　　上海自然博(bo)物(wu)馆(guan)于2018年启动了(le)“自然无(wu)碍”特(te)殊(shu)人(ren)群教(jiao)育(yu)活动项目，针对视力(li)、听力(li)、肢体(ti)、精神障(zhang)碍人(ren)群，开发了(le)多(duo)样(yang)化的参观、体(ti)验方式。

　　进入展馆(guan)后，无障(zhang)碍电梯的标识清(qing)晰可辨。工(gong)作(zuo)人员在(zai)一旁(pang)引(yin)导行动(dong)不便(bian)的观展者通往(wang)检票口。二楼的一侧设(she)置(zhi)了无障(zhang)碍厕所(suo)，除了洗手台边(bian)的扶手外，马桶高度也较普通厕所(suo)低一些，环境整洁。

　　时(shi)值节(jie)假日，“生命长河”展(zhan)(zhan)厅(ting)里人头攒动，观(guan)(guan)展(zhan)(zhan)大军(jun)中不乏婴(ying)儿车和(he)轮椅(yi)交错前进。观(guan)(guan)展(zhan)(zhan)路线(xian)几(ji)乎为平地，偶有(you)缓(huan)坡蜿(wan)蜒(yan)宽(kuan)阔(kuo)，轮椅(yi)在人群间有(you)序(xu)下(xia)行。路中间出现几(ji)级台阶的(de)地方(fang)，有(you)两(liang)名志愿(yuan)者(zhe)熟(shu)练地操(cao)作无障碍升(sheng)降(jiang)机(ji)(ji)，一上一下(xia)，协助观(guan)(guan)展(zhan)(zhan)者(zhe)通过楼梯(ti)。目送一名推婴(ying)儿车的(de)妇(fu)女离开(kai)升(sheng)降(jiang)机(ji)(ji)后，志愿(yuan)者(zhe)介绍道：“我们上岗(gang)前有(you)专门的(de)培训，教学(xue)如何(he)操(cao)作机(ji)(ji)器(qi)。”

　　即便如此，独自控制(zhi)(zhi)轮(lun)椅(yi)(yi)通过(guo)(guo)坡(po)(po)道的(de)易(yi)先生(sheng)仍表示：“我尚可(ke)控制(zhi)(zhi)住轮(lun)椅(yi)(yi)的(de)下行(xing)速度，但如果是(shi)推(tui)轮(lun)椅(yi)(yi)、婴儿车(che)的(de)游(you)客经(jing)过(guo)(guo)，就要时时防(fang)止‘溜车(che)’，也(ye)要不(bu)断刹车(che)才(cai)能(neng)阅读边(bian)上展品的(de)说明文字。”安(an)全隐(yin)患依(yi)然存(cun)在(zai)。不(bu)过(guo)(guo)，类似的(de)缓(huan)坡(po)(po)在(zai)整(zheng)个展览厅内只有一条，其余多为(wei)平坦空间。二(er)楼的(de)四维影院内留出(chu)一片区域(yu)，供轮(lun)椅(yi)(yi)出(chu)行(xing)者(zhe)驻留观影。

　　进入“起源(yuan)之谜”展(zhan)厅后，易先生对馆内设(she)施作出(chu)评(ping)价：“令我(wo)特别感动，很多展(zhan)品、展(zhan)台、电子触(chu)(chu)屏(ping)都恰好(hao)摆在看得(de)见、摸(mo)得(de)到(dao)的(de)位置，我(wo)可(ke)以轻易操作桌面上(shang)的(de)触(chu)(chu)屏(ping)。”美中不足(zu)的(de)是“体验(yan)自然”展(zhan)区的(de)一些(xie)观察孔位置较高，设(she)计时没(mei)有考虑(lv)到(dao)儿童、轮(lun)椅使用者的(de)需求。

　　除了为(wei)(wei)肢体障(zhang)碍人士(shi)配(pei)备的便利设施，“上海故事”展(zhan)区还为(wei)(wei)听障(zhang)人士(shi)制作了手语(yu)介绍视频(pin)。只需扫描(miao)墙面或展(zhan)板(ban)上的二(er)维码(ma)，鸟(niao)类的介绍说明以可视化方式(shi)呈(cheng)现在(zai)游客面前(qian)。

　　有微博(bo)用(yong)户为文化(hua)场所(suo)的无障碍设施制作了“红黑榜”视频。视频指出，巴黎卢浮宫(gong)等博(bo)物(wu)(wu)馆内(nei)，均有无障碍服(fu)务(wu)指导手(shou)册。相较之下，国(guo)内(nei)博(bo)物(wu)(wu)馆此类(lei)服(fu)务(wu)还(hai)不算普(pu)及。

　　近年来，上海在建设无障(zhang)碍(ai)环境方面(mian)持续努力。但(dan)是从(cong)一(yi)台小(xiao)小(xiao)的(de)(de)电(dian)影放映机到功(gong)能(neng)多元化(hua)(hua)的(de)(de)无障(zhang)碍(ai)场所，从(cong)分设的(de)(de)文化(hua)(hua)机构到激(ji)发各界人(ren)士的(de)(de)关注和(he)参与，文化(hua)(hua)服务离真正的(de)(de)无障(zhang)碍(ai)还有一(yi)大(da)段路要走。